我彎下腰盯著妳手中的熱力學考卷,我心虛地看見我說了一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話。

       妳把手放在胸口上。「日安。」

      就算只是打招呼都要發自內心.......

      叩!叩!叩!

       我醒來的時候,公車塞在車陣中,車子上已經擠滿了人。隔壁座的阿伯用拐杖敲打著椅子的外側讓我有一些害怕。他用一種若有似無(強而有力?)的眼神看著我,我低下頭,看見一隻拳頭握得緊緊的,我慢慢鬆開還能感覺到一絲的麻痺感。一張被捏的皺皺的紙條,上面寫著缺了末三碼的手機號碼。如果我要找到你10X9X8種,720種可能。我試了第一通電話,末三碼000。如果通了,我想問妳煙火是怎樣的聲音。

    「好像聽見煙火的聲音。」我不時會想這句話。在跨年那場戲中我聽見有人這樣說,轉頭就看見妳在看我,又好像是看穿了我,視線投入黑洞之中。妳真的是在看我嗎?記憶總是被美化的。

      妳不會知道,當我前一晚看見妳的時候我有多驚訝。我幾乎要看著妳喊出煙花了。

    「叫我小雲就好。」妳臉好紅的把兩罐啤酒放在我眼前,自顧自就開始說起話來。妳說妳的夢想是當導演,拍電影。

    「台北太沒有人情味了,生活品質又差.......」

    「妳記不記得一部戲<隔著時間>。」

     「知道。你也看戲阿!」妳又打開了一罐啤酒,餐廳只剩下我們兩個人,妳好像看著我又不看著我。「好像聽見煙火的聲音。」又在我耳邊響起。

       咚!

       我才看見啤酒灑的桌上都是,妳打起了瞌睡來。

       走出小吃店時,我將妳背在身上。

      「欸,說那部戲給我聽好不好。」

      「女主角W住在一個沒有時鐘的山上,那裡的時間不是用一般的方式計算,像是小孩用太陽落下山多少,來判斷回家吃晚餐的時間,或是阿伯開始拉起二胡代表要說故事了.......有一天W長大了,二胡聲也不再響起時,W帶著故事來到山下找工作......。」

       都市在夜晚會自己發光,像是怕人將他忘記一樣,又或是人在都市中習慣了燈光,害怕跟黑暗獨處。

     「W聽見說工作的考試限時40分鐘,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心人願意告訴她40分鐘是怎麼回事......她把借到的電子錶伸進抽屜中,綠色螢光驚奇的充滿了她的世界。」

      背著妳的時候,也許是我第一次忘了,我與生長的這一切有多不熟悉,儘管燈光亮著讓都市不要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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