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了阿,妳用眼神說話時,瀏海從額上滑下另一邊。
「日安?是早安吧。」
不對,是日安。日安多好啊!一整天都可以用,不用考慮時間。
我出速食店的時候,妳走進十字路口的轉角。
「同學不好意思,可不可以借我幾分鐘?」「同學,你有在運動嗎?」「請問一下?」「先生要不要買一串玉蘭花。」沒有,一路上沒有人,沒有人阻止我追上妳。
我在空無一人的公車站隨手招了一台。車上只有我一個人,司機開得很快,我選了最後面的位子坐下,心想就這樣睡到終點站好了。 公車停了一好陣子讓我張開了眼,原來是紅燈了。
我想看一下風景,卻看見妳拼命敲著窗戶,就在我隔壁的公車上。紅燈剩下不到十秒鐘,妳低下頭好像在寫些甚麼。一會後,妳將筆記本貼在玻璃上,手比著六就鑲在耳上。玻璃的反光太強讓我看不見末三碼,我一直搖頭,妳以為我記好,放下了筆記本。我們對視著,直到公車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分開。
我還猶豫著要不要按下車鈴,公車又過了一站。
會不會只要一直約等於下去,那些符號就能相似於我想對妳說的話。
今天之前我們只見過三次面。
第三次是夢裡,妳拿著熱力學考卷上約等於的最後一個空格,好像希望我說些什麼。然後是前一晚,我在一間小吃店解決晚餐。妳拉開我對面的椅子,問我可不可以幫忙把剩下幾罐啤酒喝完。在那之前我們只見過一次面,燈光很暗,但是我沒有忘記過。跨年那天我去看一場劇。「好像聽見煙火的聲音。」我下意識抬頭,就看見妳在看我。
搖搖晃晃的公車上,我又繼續開始那個夢。雖然就一般而言,夢是很難有後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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